安靜地躺在床上,枕頭旁是昨天因為要翻書確認句子而留下的《把你的名字曬一曬》,自己很久沒有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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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時候會排斥過去的自己,有時候會喜歡、會懷念。索性就拿起來翻,帶著懷念的心思,想說來看看〈蘑菇小姐的日記〉吧。當對青春的炙熱感到生澀的時候,連留在那裡的痛感都會變得生澀。那些場景其實都記得,說過的話若是沒有寫下來,可能早就忘記自己曾經那樣想像過,未來的模樣、想要的感情的模樣。那時候的平靜日子裡都簇擁著思念,每一天都在想,會更好的,但每一天也都在不安,如果沒有更好,那麼剩下的、沒有被時間帶走的自己會是什麼樣子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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仔細想想,剩下的就是現在的我了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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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始上重訓課這半年多來,每週都會經過敦南誠品,對敦南誠品的記憶,多數也和故事裡的他有關。記得就是書裡的那些時間點,有一次我們搭公車特別去敦南誠品,那時候還住在景美,284路公車可以直達,我在華文創作區逛呀逛,他忽然拿出手機拍我。我問他,拍什麼呀,他說,先幫妳拍呀,以後妳的書就會出現在這裡了。哇,這裡,光是聽到這兩個字我的心臟就撲通撲通地跳,是敦南誠品耶,那個二十四小時不熄燈的書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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讀著讀著,我以為我會沒有那麼喜歡現在的自己。做過潔白的花,就想要致力於潔白,但其實養成花的生態裡還有烏黑的泥土、還有一些共生的小蟲子,還有陽光和雨水。以前想要留下的是漂亮的、飽滿的花瓣,現在想要的是整個小小的、流動的生態,包括枯萎,包括在新的季節裡重生。大概是這個感覺,才忽然很喜歡此刻的自己,謝謝過去的妳呀,是妳承受了那麼多,我才敢興起這份喜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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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,零散的寫一些小小的感性。許久未想起這個人了,創作是很奇妙的,越誠實就越疼痛,在日後看來卻越珍貴,因為狀態會改變、因為曾經覺得重要的,後來可能都不會特別想起來了。